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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谓荼苦,其甘如荠诗经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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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,在文人手中,便是琴棋书画诗酒茶的“雅”,在老百姓手里,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“俗”,可以说,茶,是共情之物,和谁都合得来,却不卑不亢。

但要说到茶的风雅,毫无疑问,持有者当属文人,舞文弄墨、的文人对茶的热爱与赞叹,在许多诗词与文学作品里都有表现,可谓源远流长。

且不说从《诗经》中的“谁谓荼苦,其甘如荠”的那个年代算起了,即使从陆羽的《茶经》说起,也有一千几百年的历史,茶诗茶文,浩如星海。

令人拍案叫绝的茶诗

关于茶的诗篇,不乏灿若星辰之作,最有名的当属唐代卢仝的《七碗茶诗》,写出了品茶的美妙意境,将品茶提升到了一种非凡的境界,可谓是茶诗中的千古绝唱。

一碗喉吻润,二碗破孤闷。

三碗搜枯肠,惟有文字五千卷。

四碗发轻汗,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。

五碗肌骨清,六碗通仙灵。

七碗吃不得也,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

与《茶经》的作者陆羽有忘年之交的高僧皎然,不仅爱茶、善饮茶,也善写茶诗,其中的一首诗,把品茶的境界归纳为了三个层次。

一饮涤昏寐,情来朗爽满天地。

再饮清我神,忽如飞雨洒轻尘。

三饮便得道,何须苦心破烦恼。

饮茶饮到最高的层次,便是一切烦恼愁苦皆烟消云散,这应该就是茶道的最高境界吧。

到了宋代,有关茶的诗词、逸事更多。陆游是诗人中写茶诗最多者,他生于茶乡,当过茶官,晚年隐于茶乡,知茶之深莫过于他。

陆游一生写了三百多首茶诗,他非常崇拜陆羽,取了个和陆羽一样的号“桑苎翁”,他说“我是江南桑苎翁,汲泉闲品故园茶”。

他和表妹唐婉的那一段婚姻,使得我们老百姓对他特别的熟悉,或许是对失去唐婉的痛心,或许是一生不怎么得志,郁闷中,不免求助于茶。

老来过着“叹息老来交旧尽,睡来谁共午瓯茶”的日子,活了85岁,陆游之所以长寿也许和饮茶也有些许的关系吧。

同样一生不得志的还有在逆境中一路放歌的苏东坡,仕途不得志,却游山玩水,煮酒烹茗,乐此不疲,

“从来佳茗似佳人”,把好茶与美女相提并论,似乎就是从他这儿开始的。

据说有一次他病了,在西湖游逛,每到一个寺院就进去喝碗茶,一串寺院喝下来,病也好了,于是,乘兴写下了“何须魏帝一丸药,且尽卢仝七碗茶”,这一流传千古的名句。

“休对故人思故国,且将新火试新茶,诗酒趁年华”,在东坡先生笔下,有时候,茶也是一株忘忧草。

“宁可三日不食,不可一日无茶”,诗人们固然爱饮茶,固然把茶当做一种闲趣来享受,但更多的是把茶当做一种淡泊超然的精神象征,“性洁不可污,为饮涤尘烦”。

隽永经典的茶文

把喝茶归纳一下,可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,生活日常中喝茶,口渴便喝;交际应酬喝茶,客来倒茶,官来献茶;还有一种,艺术的喝茶,上升到了美学的高度,讲究水、茶、器、环境的搭配。

要说文学作品中最艺术的吃茶桥段,当属曹雪芹《红楼梦》里的第四十一回《贾宝玉品茶栊翠庵》。

这一回细致地描述了吃茶的全过程,也写出了品茶的趣味,如果把这一回独立成章来欣赏,也是一篇精美的茶文。

贾母带了刘姥姥与众人来到栊翠庵,提出要吃茶,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,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泥金小盖盅,奉与贾母,贾母道:“我不吃六安茶”,妙玉笑说:“知道,这是老君眉”。贾母又问是什么水,妙玉笑回“是旧年蠲的雨水”。

从这简单的问答中,可以看出,主与客都是品茶的行家。

讲到妙玉请黛玉、宝钗吃梯己茶,用的茶具是刻着篆隶文字的古玩珍奇,冲茶用的水是五年前“收的梅花上的雪”,妙玉还向跟着来吃茶的宝玉这样道:

岂不闻,一杯为品,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,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,你吃这一海,便成什么?

这句看似刻薄的话却道出了品茶的精髓,宝玉细细吃了,果觉清淳无比,赏赞不绝。

这种艺术的吃茶法,从唐代陆羽著《茶经》开始,而后,经历宋、元时期,在明末、清初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阶段。

虽然曹雪芹在《红楼梦》中非常艺术的描写了吃茶的场景,但是对茶的研究,比起明代的张岱差距还是很大。

张岱不仅是一位散文家,更是一位精于茶艺鉴赏的行家,他爱茶成痴,明茶理、识茶趣,自称“茶淫橘虐”,从饮茶到品茶、评茶,无一不精。

张岱可以说是文人写茶文中最典型的代表,他写过两本关于大梦的书:《陶庵梦忆》、《西湖梦寻》。

他在《西湖梦寻》里描绘的“琴棋书画诗酒茶”的闲居生活,读来清新雅畅,饶有情趣。

西湖边的片石居一带,都是阖阁精致的房舍,是诗人们的别墅,在这里,最舒畅的事就是临湖饮茶,张岱写到:

“其临湖一带,则酒楼茶馆,轩爽面湖,非惟心胸开涤,亦觉日月清朗。”

《西湖梦寻》中既有片石居和云栖寺这样“阳春白雪”式的高雅茶事,也有普通民俗里“中元节看月”时的茶事:

西湖七月半,一无可看,止可看看七月半之人。……其一,小船轻幌,净几暖炉,茶铛旋煮,素瓷静递,好友佳人,邀月同坐,或匿影树下,或逃嚣里湖,看月而人不见其看月之态,亦不作意看月者,看之。

在他晚年所著的《陶庵梦忆》里,记载了张岱亲自改制的也是他最爱的茶——用禊泉煮的兰雪茶。

兰雪茶的那种“如百茎素兰同雪涛并泻”的美感,足以令每一个读张岱散文的人都忘情畅想,如痴如醉。

从茶的角度看,张岱称得上是明末清初的茶专家,他的茶文,让如今的我们,得窥百年前的茶事趣味。

“茶,香叶,嫩芽,慕诗客,爱僧家”,从古至今,每一位沉醉墨海的人,无一不爱茶。也许文人对茶的热爱正如老舍先生写到“有一杯好茶,我便能万物静观皆自得”。

如今,虽然我们写不出流传千古的诗文,但在这炎炎夏日里,静坐品茶,读书翻页,一边品尝杯中的茶香,一边品读文人笔下的墨香,茶香墨香,经年久月,却不染尘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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